终究还是有落差的,怎么可能做到丝毫不在意。富豪之间的联姻,动辄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的合同、合作,就连楚云帆这种普通好友,送个自己母亲的画作,市价也要近百万。
他竭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幼时的记忆,那会儿家乡正是矿业发展好时候,男方上门提亲,开个桑塔纳就算是阔绰配置,后备箱一开,两条烟一箱酒,再抬上半扇肉,就差不多了。
女婿头一次上门,主要任务就是陪老丈人喝酒,能把老丈人喝个七成醉,女婿还屹立不倒的,这姑爷就算过关,传出去,人家就会称赞这女婿体面又靠谱。
这才是盛时印象中的见家长的流程。
阶级、财富、甚至品味,都与他的生活和过往有着巨大鸿沟,盛时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跟庄晏,好像真得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再一次产生了前28年从未动过的念头——如果自己有个什么头衔,哪怕只是部门副主任,哪怕是去杂志社、自媒体、什么文化公司,当个主编、副主编,或者带“总”的title,都比现在这样一穷二白、无职无衔要好。
但已经来不及了,庄晏把他推进超市,两人挑了几兜水果——要不是庄晏拦着,盛时大概要把超市水果区都买一遍,然后直奔庄晏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