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人连连摇头。当时宋敬原心急,宋山却恰恰相反,他只是卷起宋敬原的书稿,让他不必焦虑,时机未到,自然若此。不如多看祭侄文稿。
宋敬原把祭侄文稿研究到闭着眼睛都能说明颜公的具体涂画,却还是学不到一丝气魂。他当时以为,他一生的水准也就尽于此。
宋敬原低声说:“师父什么意思?是要赶我走吗?”
宋山摇头:“别讨打,又说些自怨自艾的话。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心思不用放在我这儿。”
“可是您的病……”
“敬原,”宋山笑笑,“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看倦了这个世界,从此以后,想歇一歇?”
怎么会看倦呢?
彻底失去光感以前,宋山成天泡在蓬山路三楼的小仓库里,拜访旧友一般擦拭那些古董私藏。他分明是舍不得、放不下,想牢牢记住每件物品的样子。
他说看倦了……
只是这一生孤苦伶仃,一直独自守着一派传承,从青葱少年走到鬓边微白,从众叛亲离到刀枪不入,到底也会觉得累。
宋敬原起身,未再多言。
宋敬原按部就班上学,每天两点一线。宋山不让他去医院,他就赌气不见人。每天给小王八撒一把龟食,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