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煤烟熏得眼睛睁不开,来上课的小孩念书的口音很重,身上也脏,穿着破旧掉线头的不合身的衣服,黢黑的脸蛋上,并没有表现出对读书有多大的兴趣。
他们下课折腾打闹的尖叫声比上课时雏鸟的叽喳声还讨人烦,他妈喜欢的几个女学生总想抱他,自从被不知道哪个流着鼻涕的人亲过一回脸蛋后,沈轻一见了那群鼻涕会拉丝的蜘蛛精们就跑。
暴土扬尘的破旧乡村小学里,从三岁到七岁正式入学,小沈轻被每一届六年级的女生都追着跑过。
他并不喜欢那种过家家似的你追我赶的游戏,他宁愿在树底下看蚂蚁,也不愿待在那个漏风的破教室,当一个稍不留神就会被蜘蛛精偷袭的毛绒玩具。
但他妈给他在班里前排支了个小桌子,摁着他坐在她台下,逼他听了她五年六年级的课。
他反抗过,后来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妈当老师,比当他妈更像一个妈。
站在讲台上温柔端庄的女人对台下的每一个不愿上课的小孩都很有耐心,跟家里动不动就拿小木棍抡他的泼妇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不是个听话的小孩,挨揍也挺能理解。他想在树底下看蚂蚁,而他妈非要他去教室上课,他倔的像驴,他妈就凶的像头母老虎,两三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