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先在家长会见过一回,一直闹不清为啥面相那么亲切憨实的一个男人,总能把他哥们儿逼得离家出走。
今天好像有点懂了。
大半夜逼近凌晨,让儿子顶着寒风,去干那本来巡逻的物业保安就能干得活儿,这不脑子有毛病么?
“随便。”
随便,生死他都已经无所谓了,还会在乎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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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箫?你说的是箫哥吧?”男生裹着厚棉衣,瑟缩着脖子站在自家门口,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立在眼前的气质挺好的男生。
星月被乌云遮挡,黑夜簌簌降了雪,单薄的黑影立在台阶下,低头压了压帽子,挡住自己半边红肿的脸,“嗯”了声。
出租车停在道边,沈轻让他妈在车里坐着,没安全感的女人怕他也扔下她,站在车边紧扒着车门,糙干如枯草的发丝飘在雪风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削瘦的侧影,泪眼模糊。
歉意愧疚,心酸难言。
“他不在这儿啊,”男生说:“我们都断联好几年了,你要找他,难道不应该去他家找吗?”
一片结着完美六瓣冰晶的雪花,飘飘轻落到虚曲的中指关节。
凉,透到了心口最暖的那个地方。
沈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