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中的影影影绰绰, 小蝶突然急匆匆地往这边跑, 撩起花架上垂下的藤蔓, 看到里面的情形, 一张雪白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又一溜烟似地跑了,只余下清风中一点余音:“继续。”
    黄莺儿在喜宴后, 便同她今日同样在婚宴上的几位女学生在一处说话消磨时光。
    在黄莺儿的脑海中,陆茵梦娇羞地将头撇开说“我愿意”的画面,竟一秒比一秒深刻,一秒比一秒愤怒——
    香城第一名媛也不过如此,被一个男人套牢了,从此,就要与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伴,要操心男人的事业,要为他做一些对他事业有裨益的社交,要防着他变心,要同别的女人争这一个男人……
    从此,美丽莹洁的珍珠变成了鱼眼珠子,在外同人炫珠宝、衣服、房子、车子、男人的宠爱,在内因男人的不专一而通他闹……
    她不再是香城第一名媛,不再是陆茵梦,她这个人,都因为这一场婚礼而被抹杀,取而代之的,是吴咤的妻子,是将来可能歇斯底里、可能悲惨的妇人。
    也许,幸运一点,假使男人有良心,她也许什么都会有,唯独没有自己。
    不得不说,今日举行的,不是婚礼,而是自/杀仪式,是一场美的毁灭,是一出悲剧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