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笑了笑,拉开风衣的领口,露出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玻璃坠子,做成了一个细颈瓶的形状,里面是一些灰白的粉末。
    “这是……骨灰?”丹有些不确定。
    男人笑了笑:“准确的说,是他的一部分骨灰。我想着总要带他把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都走一走,这样他不会太孤单。所以今年还是老时间来了这里,包了你的船。”
    “是……意外吗?”丹低声问。
    男人摇头:“不是。其实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了。去年来这里的时候,他刚刚确诊淋巴癌。病程已经到了中期,医生建议尽快开始治疗。但是他说想趁着有时间来外面看看,他还没看过极光,我们就来了这里。只可惜……最后我们也没能看到极光。”
    “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9月中旬到这里之后,在这里逗留几个星期,看一看火山和间歇泉,十月中旬去挪威,在奥斯陆看一看极光,就回去医院好好看病。没想到……我们到奥斯陆的第二天,他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
    丹心下有些恻然:“然后你们就回国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其实在那之前已经有一些症状,只是我一直没发现。我们从冰岛离开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