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街的烧烤味,塑料的白桌红椅,程濯第一次坐。
    徐格一瓶啤酒下肚,已经回忆到高二了。
    “她就在谭馥桥那个破篮球场,跟纪枕星告白,我在旁边给她放的烟花,那硫磺味死熏眼睛,给我整得眼泪哗哗的,她后来给我发消息说,好开心啊,我心想,行吧,你开心就成,被熏瞎也值了。”
    程濯对高中没什么很深刻的记忆,那还是他不能自洽的沉默时期,他对外界缺乏交流与关注。
    给徐格倒上酒,劝了一句慢点喝,半点作用没有。
    徐格一口闷完,眼角都是红的,看着程濯说:“濯哥哥,你是真潇洒,我不是咒阿姨和奶奶啊,我就是说一句,没了谁你都无所谓,什么情都困不住你,不像我,我高中那会儿就觉得我完了,我从小跟她屁股后面,她鸟也不鸟我一下,转头就跟别人爱的死去活来,我真的失败透顶。”
    “前女友都是失败透顶得来的。”
    徐格脸色不自然,“别戳我伤口好吗,我想不到有今天,我没指望过。”
    徐格问他:“你还有指望吗?”
    指望这词,跟希望又不同,两个字念出来就有种脚踏实地的安稳,程濯手里捏着透明的塑料杯子,自顾念一遍。
    良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