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转动的声音不再嘈杂,书上的案例也不再陌生,岑柏言一直悬着的心脏落回了实处,他重新提起笔,将《建筑思维》翻到了新的一页。
独自看完话剧,宣兆回到酒店,简单洗漱后在书桌前坐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
当初他捏造的日记被岑柏言撕掉了,岑柏言离开后,宣兆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坐了很久很久,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和那本日记一样被撕碎了,他想也许把日记粘好了,他也就好了。
于是宣兆疯了似的捡地上的纸页,他花了很久才把那些单薄的碎片拼凑到一起,然而日记本拼好了,他却没有好起来。
宣兆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原来被撕碎的不是日记本,而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写进字里行间的、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真心。
日记本的封皮彻底裂成了两半,没法再用了,宣兆于是买了一个完全相同的硬壳封套,把那些粘贴起来的纸页装订进去,在后面开始写新的日记。
这个年代写日记好像成了一件荒唐又可笑的事情,但宣兆却像坚持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这半年多来没有一天间断过。
在公司他通常行程很满,一天下来累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就简单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