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心说:“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看你不顺眼过。”
嘉木笑了。
松心说:“中医师、飞机师,无非是中产。现在这样平移,是没有意义的。还是得出国。无论你以后去哪国做科研,我都可以学那国的语言。我们仍然可以扯闲话。”
嘉木说:“松心宝猪。”
松心说:“你又叫我猪……”
她从小讨厌数学,所以被他起了宝猪的外号。
他知道她学得会,就是抵触,认为算来算去,算不到人心里去,属于白算。
嘉木听她絮絮叨叨,就知道她的心情又处于一种来回角力的状态。
他问:“晚上吃香干腊肉?”
松心嗯了一声。
他取下一吊子风干的肉,在案板上切薄了,蒜苗也有新鲜种的,香干也是泉水豆腐烘的。
松心用小木桶上大锅蒸饭,柴禾也是充足的,要是火不够旺,还可以添一点松脂,蒸出来的米香,是不可比拟的。
天色慢慢黑了,两个人吃了晚饭,也煮热水洗完澡,清爽地坐在托盘一样的月台,俯瞰星星点点的灯火人家。
嘉木不能长住城市,因为一到傍晚,他会像不归巢的动物,有一种深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