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琴,确实远胜所有琴家了。
    然而,樊成云也只想要这张琴。
    无论贝卢如何许诺捐赠文物,给予樊成云事业上的支持,他都固执的要这张十弦雅韵。
    怎么每一个人都将雅韵从他身边带走?
    中国那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沈聆这样优秀的琴家。
    沈聆应该来到意大利,应该来到他身边……
    他却迟迟没有等到沈聆。
    “——你想说什么?”
    贝卢混乱的回忆被提问打断。
    他眼前朦胧,只见到一抹影子。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穿着黑色的衣服,仿佛是地狱来的使者。
    用近似沈聆的腔调,冷漠问他:“哈里森.贝卢,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贝卢倏尔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钟应。
    他看不清楚,仍旧想要凝视那张年轻的脸庞,仿佛在凝视早逝的沈聆。
    钟应没有什么耐心。
    他皱着眉说:“如果你没有话说——”
    “树老心不老……”
    沉默了许多天的贝卢,终于断断续续的发出了声音。
    他颤颤巍巍抓住床沿,想要努力爬起来,又徒劳的僵在病床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