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说了一千万欧引发的遗产争端。
也提到了那把郑婉清的雌蕊琵琶。
楚书铭在《纪念》中遭遇的一切,已经令钟应极度悲痛。
沈聆临终前,期盼着好友寻回乐器归来的遗愿,可能永远都无法达成。
他却没想到会是楚先生走在沈聆的前面。
1944年,距离毛特豪森集中营解放,仅仅一年!
可命运的无常与生命的脆弱,没能让楚书铭和迈德维茨一样,等到自由和解放。
他手上反复翻动这本自传,里面每一张洁白的纸都带着鲜血。
犹太人的、中国人的。
洗不净的鲜血流淌在字里行间,控诉着纳粹的罪行,还有囚监的丑恶。
钟应一边给师父讲述楚书铭的故事,一边翻看这本自传。
迈德维茨惦记着隔壁牢房的吉他,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出现在他的眼前。
德国人拎着那把旧吉他,走进牢房说道:“有谁能用它弹出一首《保卫莱茵河》,今天就不用去采石场。”
隔壁牢房的老头死了。
他经常为德国人弹奏喜欢的吉他曲。
失去了乐手的德国人,在牢房里挨个质问可怜的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