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飞机都帮它定好了。”
无法成行的归家之旅,因为一位可敬的人逝世,搁置至今。
贺缘声撑着手杖,惆怅的看向希声。
“遗憾的是,辉声不能陪着它回家了。”
“还有我们,还有您。”
钟应温柔的回答着老人的遗憾,“您是希声的兄弟,您的孩子孙子曾孙们也是希声的亲人。您能陪着它回家,就是冯先生和柏老师最大的愿望,也正是他们盼望的家人团聚。”
贺缘声坐在那里,愣愣的看钟应。
他们的“声”,是希声的“声”。
六十五年前,有人用名字将冷冰冰的青铜乐器,捂上了人情的热度。
但是,他没想到钟应会说出来,还看得一清二楚。
就像冯元庆在磁带里笑着说的那样——
“只要说出你们的名字,谁也不会怀疑你们是真正的亲人。”
“我……”
他泪洗过的黑色眼睛,视线落在编钟身上,好像能听到希声的声音,在期待着他这个弟弟送它们回家。
但是他并不能确定。
这是他臆想中的哥哥,是师父给予了名字的编钟。长达一生的年岁,他常常这样静静看它,从未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