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已遽然收紧,目光所及明暗之间像列车外的野景一样飞速划过。
等到他摇摇晃晃地悬至半空之中,满头雾水的侧过脑袋观察周遭,视线里的一切都令他不寒而栗。红红绿绿密集排布的集装箱、排成一圈的黑衣人、反射白光的绿漆涂层、以及黑茫茫无尽的海面——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艘货轮。
更准确地说,他是被挂在一艘海运货轮的甲板上空。
2
“雨太大了,我晚点再走。”
暴雨落下的时间点几乎和俞庄嵁握上门把手的动作同步,他轻叹一口气,收手插进口袋。
介舒看了一眼窗外,点头的模样略献殷勤:“我也觉得。”
突然多出的时间,仿佛在庞大的流逝中选定了一段空档进行慢速操作,令置身其中的人有些无所适从。不算宽敞的地方,一个插着兜站在门边,一个背着手靠在水池旁,又莫名有种主客颠倒的意味。
俞庄嵁轻咳一声,几步迈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打开了挂在墙上的迷你电视,古早英剧的搞笑对白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
他感觉到沙发那头一沉,余光里的人影温驯地坐下,脸朝向他,好像是想问点什么,但他故意没扭头看她,手肘搁在扶手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屏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