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他或许连真与假、梦境和现实都再也分不清楚,到那时,他或许能干干脆脆地服从命运的安排。
随着雨声加大,周围的空间突然开始轻微摇晃,他立即警觉起来。果不其然,没等多久门外就传来了人声,他模模糊糊听见“我靠”、“妈的”一类的字眼,接着,刺眼的白光骤然刺了进来,他久未接触光亮的眼睛一时间难以睁开,视觉在光明与黑暗间来来回回挣扎。
“我去,这简直是动物园兽栏里的味道,真他妈的恶心。”
“我怎么闻着有股羊膻味……”
不待他调整看清眼前光景,脚踝就被两只坚硬的手猛地抓住,毫不留情地一路向外拖拽。他的后背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磕磕绊绊,磨得发烫,他勉强睁开眼,只能看见两个身着黑衣的背影在白晃晃的灼光里快步前行。经过了一段凹凸表面,他的后脑砸在一块高高的凸起上,正蒙得眼冒金星,他又落到一片又冰又潮的路面上,那二人拖行的速度变快,背上的摩擦变得畅通,他恍惚间觉得眼下自己就像什刹海上的一架冰车。
耳边喧闹起来,脚被随意丢在地上,头顶上又跨过另一个黑衣人,把他的身前那三段绳子往身体上方的大黑钩子上一挂。陈辛觉还没能看清那人的样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