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天气的日子,店里客人没平时多,他喝得也少,并不能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是时,他洗完澡甚至比白天更加清醒。
清醒的时候他是不能留在那里的。
走出浴室,他把客卧的房门合上,关了二楼的灯,迈上三楼自己的房间。
那僻静角落就像一个旋涡,他越清醒就陷得越深,当他理性地意识到即便在这熟悉的空间里,过往的时间已一去不返,介舒的气味和温度也早已经消失不见时,那种嶙峋的痛感会从他五脏六腑钻出来,一会儿就能把他吞噬。
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回邮件,毕业论文他住院的时候为了分散注意力写好了,导师看过之后也没太多修改,最后完善一下就能提交。至于他缺席的那些网课,并没有影响到他最后考试的成绩。
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样。
他偶尔能这样说服自己。
看了一会儿屏幕,他开始觉得有点头疼反胃,是出院后经常复发的后遗症。合上电脑,他反手关了灯,卷着被子躺在床上,准备让自己赶紧入睡,好熬过这种反复又绵长的不适感。
这时,黑暗的寂静猝不及防地被撕裂开来。
“叮铃铃——”
他猛地睁开眼,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