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脖子里都是冷汗,却愣是撑着强硬的语气:“手机还我。”
她没动,看着平静,却因他眼里越来越清醒的敌意,攥起了手指。
“你要打给谁?”问出这句话之后,她在他脸上看见了片刻的茫然,和一点点扩散开来的怅然。
她很快意识到,就在不久之前,如果遇到一些棘手的麻烦,他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至少也是可以给俞屹冬打电话的,哪怕他们之间有再多的隔阂,俞屹冬最后都会帮他。
但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是俞庄嵁,他被动地找回了自己的姓氏,却也再没有依仗了。
介舒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而庄嵁也曾经体验过几年这种感觉。
且事实上,得而复失的故事,他比她经历得更多。
介舒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只想伸过去按住他轻颤的手,可她还没来得及碰到他,他就向后挪了一分,恰好避开她的手。
她不死心地想在他眼里找到一些可抚慰的情绪,哪怕是愤怒、悲伤、痛苦、崩溃、责怪,那她都有信心能让他爆发,然后忍住他的反抗,紧抱着他,抚慰他此刻的那些暴烈。
可让她不安的是,当她像往常一样望着他时,在他眼里只能找到绝望和悲悯。
“我以为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