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发出来的‘咚咚’声,不轻不重,直击耳膜。
    像极了那晚上传入他耳朵里的低吟。
    裴问余不着痕迹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池砚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见那人岿然不动,拎起书包,“你还有别的要说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说完,作势要起身。
    “等等。”裴问余喊住他。
    池砚说要走,但屁股纹丝不动,“嗯,还没走呢。”
    裴问余此刻像是被池砚捏在手心里随意拿捏的球,不高兴了放点气,高兴了打点气,拍着踢着都能玩。这顿时让他心下十分不爽。想起了沈老板刚刚跟他灌的鸡汤,把得不偿失这个词直接折断了曲解。
    他打架的时候讲究自己不舒坦,别人也别想好过。眼前正好有一位让他不舒坦的始作俑者,在一本正经地质问自己。
    裴问余终于自暴自弃般的认命,他想:爱谁谁吧。
    屋外吹过一阵风,把没上锁的窗户吹开一条缝。几缕晚风顺着窗框溜进来,撩着池砚的刘海微微起伏,一不小心遮住了他的眼帘。
    裴问余站起身,推开桌子上的杂乱物件。他倾身向前,弓下腰背,伸出手指抵着池砚的下颌,把他微微向上带。池砚的手还停在额头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