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的大门前,他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回头问裴问余:“小余,你家这门能打开吗?”
“不知道。”裴问余说:“十几年没回来过了,你要进去吗?我没有钥匙。”
他在说话的时候,往后退了半步,这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他深藏在内心的恐惧和抗拒,连自己都不想承认,但是池砚知道,他看出来了。
池砚深吸一口气,他握着门把手,心中清明一片——他想要驱逐困住裴问余的童年梦魇,让他彻底走出那片泥沼。
门没有上锁,经年的雨打风吹,把门锁锈成了嘎嘣脆,一推就开,毫无人气的腐朽味扑面而来,这房子最后的价值,也只剩下令人垂涎的拆迁款了。
屋里面很暗,所有的发电设备都是坏的,池砚借着夕阳余晖的最后一点光亮,走了进去。可是他走着走着,却没有听见身后任何响动,池砚回头,看见裴问余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进来。
“小余?”
裴问余听见池砚叫他,便抬起头,他苦笑着,说:“池砚,好好的晚饭不吃,你为什么要来这凶宅逛呢?”
‘凶宅’连个字,让原本还有些闷热的房间,笼罩上了一层阴寒的凉意,池砚站在客厅正中间,脚尖碾了一把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