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终于混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何梅在新侨酒店饭点定了两桌年夜饭,请了近亲远房的一圈亲戚,坐下来吃顿饭,总结一下过去,顺便展望来年。
基本就是拉家常。
一大清早,池砚就被惨无人道地从床上挖了起来,他被何梅薅了一把毛,然后趁着理发店没关门,好好收拾了一番。
因为在一众小辈之中帅得鹤立鸡群,比较能拿得出手,所以池砚每年都会被何梅拉着去当迎宾门童。
人家都是比成绩,就何梅拖着儿子比脸。
出卖一个色相,以满足她与众不同的虚荣心。
老太太和她的亲表妹有两年没见了,两位老人自知大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所以非常珍惜这种见一面少一面的聚会——拉着手,说了个没完没了。
池砚坐在自家外婆身边,一边听她们聊,一边帮着夹菜,夹到最后,自己没吃多少。
他没什么胃口,特意端到他面前的油焖大虾都不想了,在这种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时候,池砚格外想裴问余。
真是应了前几天他说的那句话——茶饭不思。
池砚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躲酒店的犄角旮旯给裴问余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刚接通,传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