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夫,只是觉得有些眼熟,毕竟天下瞎了一只眼睛的大有人在,但他大氅下的八荒刀微微一震,却是让他心中警醒。
当初面对元庆时,八荒刀也有此反应——这船夫身怀龙气。
“他应当没认出我……”李长安大拇指摩挲着刀柄,额上有些冷汗,又取下背后木匣,将骨刀放置在屋中角落。
铺开宣纸,磨墨写了三个静字,李长安再次回想方才二人相对的情景。
若洪玄蒙认出了他,在那么近距离,不知有多少机会杀死他。但也说不准,上官轻候能发现他的身份,龙骧卫又如何不能?
好在夜朱夜雪都染成了枣红色。
“不对……”李长安心中一动,又写了一个静字,随后沉思:“先不论他是如何逃出昆南城的,他既然已逃了出来,为何向东走,反而向西走?”
李长安搁下笔,在床榻上盘膝而坐,思索一会,面露恍然之色:“对了,断龙湖边,洪玄蒙鲁莽行事致使淮安龙气被夺已是大罪,他随元庆入昆南城,应是戴罪立功来的,如今他逃出,元庆却死在昆南城,如今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反倒不是道门,而是大承。”
“他不敢回大承国!”李长安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