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镇天王,这一切,就是摆在眼前不容辩驳的事实。
他弥补不了,抵抗不了。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当初周夜城明明可以拥三千梨水瀑之险,跨江一举平灭南周叛军,却因宫廷一纸被奸佞所书的调离诏书而全盘皆输的无奈。
更明白了平东侯屡战曲晋,战功彪炳,却不得善终的残酷。
莫非真的是大周气数已尽,老天爷希望镇天王父子坐大周江山不成?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这一刹那,周患经历患得患失,心绪万千后,猛然惊醒,陡然发觉自己的额头上浮现出了密密一层冷汗。
不!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点受挫,便这般怨天尤人,期期艾艾。
不过敌人强些,便这般低眉顺眼,血性全失。
他对得起为沧北苦战死战的将士们,对得起勉力倾心数十载为大周续命的座北侯吗!
牙关微紧,他胸中顿起一分明悟。
天要亡大周,我便为大周续命!
天要亡我,我定不顺天意,自行自意!
若连这点决心都没有,枉唤一声沧北男儿!枉做一世座北侯之臂膀。
体内干涸枯竭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