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孝哲抬手抹了一把醉酒的酒液。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本帅得到军报,李嗣业的人马一连攻克醴泉、泾阳,如果所料不差,他们马上就会挥师高陵、栎阳,弄不好还会南下,卷土重来……”
大军的退路在北方,只有通过朔方才能避开**,返回河北。然而现在唐军却先一步堵住了退路,这不就是要将他们困死吗?
张通儒傻眼了。
“李嗣业不是兵败溃散了吗?如,如何还能连克醴泉、泾阳?”
“说你是蠢货一点都不冤枉。咱们,咱们被姓秦的给戏耍了,如今士气已泄,纵然再想做困兽之斗也是不能了啊!”
越听越是心凉,张通儒这才恍然,难怪大帅生出了自刎的心思,他们距离绝地竟只有一步之遥。
“不,不,大帅,只要咱们轻身而行,未必便到了绝地,唐军又不能封锁所有山口大路,希望,希望总是有的啊!”
此话不假,任何封锁都不可能密不透风,但孙孝哲却从未想过弃军而逃。
“你是说让本帅丢下十数万人,独自逃命吗?”
如此就算逃出生天了,活着又与死去有什么区别?
张通儒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