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晒他的脸。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苏容回答,忽然闭着眼笑了起来:“阳光晒得我痒痒的。”
他随后也慢慢爬上了山坡,那树远看不高,其实到了近前才发现,最矮的树枝也到他们肩膀了。花朵是淡粉色的五瓣花,单薄得有点透,花蕊非常纤细精致,但是开得这样热闹,一簇一簇地拥挤在黑色的细枝上,和城市里常见的那种规规整整的花树不同,旁逸斜出,风一吹,像在撕扯着花树的头发。
苏容站在树下,轻轻抚摸着花树粗糙的树皮,他知道林飒也在专心地看这棵树,他们都有非常敏感的眼睛,认识一棵树,可以比观察一个人更仔细。
“这是野杏花。”林飒得出结论:“真好看。”
如果不来这一场的话,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个山坡,山坡上还有棵杏花,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像在时间洪流里被冲荡着,东西南北全不由自主。大概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吧,当你猝不及防地遇见在某个山坡,遇见一棵开得正好的花树,阳光也暖洋洋晒在你身上,你忽然会发现自己变得很轻盈,那些沉重的羁绊着你的东西都被慢慢消解,此刻你只是你,你只是苏容。
“我饿了,我们在这树下吃早餐吧。”苏容忽然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