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说着,适时地露出一丝慌张的情绪,抿了抿略微发干的双唇,略一停顿,又继续说:“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原本就是臣子是奴仆,又何来沦落一说?陛下此言,折煞奴婢了……只是,奴婢家中祖母上了年纪,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节,眼下儿孙却都不在她身边,还要她成日惦记牵挂,奴婢实在过意不去。何况如今家中骨肉分离天各一方,虽也是罪有应得,但云听不忍,所以斗胆,借此机会向陛下陈情,恳请陛下,再给家父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她只重复着这么几句话,声音里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泣音,委婉且楚楚可怜,又给足了祁帝面子,说明了恰到好处的缘由,分毫不让对方难堪。
知进退、懂分寸的人向来讨喜。
祁帝对她的这套说辞也十分满意,却仍未松口。
他沉默了片刻,道:“西南战事正胶着,若是你父亲肯替朕分忧,自然是再好不过,朕原本也有此意,可他为了阻止你姐姐,受了伤,加上流放途中舟车劳顿,伤势虽然没有恶化,却也一直没有痊愈。朕如何能让一个伤员上战场?这既是让你父亲去送命,也是让边关数万将士去送命。朕不能这么做。”
“那么陛下何不让家兄一试?他平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