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就是小儿子。其实他最喜欢的,是这个二儿子。要不当年也不会求人弄个参军的指标,就是想周连富有出息。
可偏偏大儿子有心机,把弟弟的指标给占了。他见木已成舟,又觉得老大这心机适合往上爬,就没给二小子撑腰做主。
他当时打算是给周连富再弄个进城的指标,再不然找个门第高点的老婆。凭着二小子那个模样,就是城里姑娘都找得。可周连富偏偏跟罗家二姑娘私定终身,铁了心去当上门女婿,他怎么说都拗不过去。末了,说急了,这孩子就拿参军指标说事。说他已经让了指标了,父亲也得让他一回。
周定胜当时那个气啊,就只当这孩子是白生白养了。说是“外嫁”,其实在心里是“逐出家门”。
父子两这个心结,一拧就是二十多年。如今他回心转意,想要捂热,可这道疤已经硬如坚冰,哪里还捂得化。
何况他觉得自己是在捂热,可在罗家人看来,根本还是偏心。好多事,不但不起效果,反而还起反效果。
而且周老爷子总是摇摆不定,蛇鼠两端。既要哄着老大家的孝敬自个,又要哄着老三家的给养老送终,末了还要哄着罗家重续亲情。哪儿来这么好的事,以为别人都是三岁小孩,都给他哄得团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