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悔过了,他又生气。眼前这个儿子和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重叠在了一起,一样的忤逆不孝。
    多大点事,不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他都没计较,当儿子的怎么却要逼着老父亲断亲?
    可他也不想想,他是没计较,可他也没帮过罗家姐弟。也不用他偏心,只要他秉公处理就行。可他不,他的沉默和纵容,就是偏心,就是不公。他觉得自己没错,其实早就大错特错。打从二十年前起,就是他这种和稀泥的态度,让周连富受了委屈吃了亏,也让周连贵觉得偷了弟弟的指标不是错,是自己更有本事。
    可指望周老太爷能明白这里道理,那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能明白,这些年来也不至于把周连富伤到如此。
    既然没明白,那周老爷子还是要埋怨二儿子。
    “老二,你说这样的话,就是拿刀戳我的心。你这个忤逆不孝之子。”
    这话很重了!说的周连富浑身一震,当场就落下泪来。
    可这一回,他也是铁了心,死了心。
    做儿子的不能说父亲的不是,那他只能赔罪。
    挥手挣脱罗雪梅和两姐弟的手,他蹭的站起来,噗通就往地上一跪,哐的给老父亲磕头。
    “爹啊,您就放过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