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分开一缕,只是偏头问着身边的人:“明天是最后一天了,还来吗?”
    那个家长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反问她:“来有用吗?”
    她说完就扔下已经被雨水冲掉大半字迹的牌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里。
    孟羡舒没说什么,低头用腿支着本子,在上面添了两笔。
    身边的另一个家长挂掉电话后也站起身,对孟羡舒说:“我也不来了,孩子他爸临时申请的小留学生资格应该可以拿到,我们之后要准备移民了。”
    能选择移民的都是学历和基础不错的家庭,这个女人这几天也很熟悉孟羡舒,知道她是记者,语气很客气地跟她道别:“谢谢你的雨衣和水。”
    孟羡舒抬头朝她点了点,简洁道:“恭喜,再见。”
    女人也走了,天越来越黑,前几天还有人彻夜在这里支帐篷,但随着审核通道的马上关闭,这部分人已经不多了。
    程声茫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四处张望时,一个角落里蜷着的中年女人小声说:“那我们这些没钱的人又应该怎么办呐……”
    这个女人又瘦又小,是从外地来棣花务工的,前几天孟羡舒就认真地对她做过一个采访片段。
    程声愣了愣,好像准备过去说两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