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轻寒看不清那人的脸,靠近,再靠近,借着微弱光源,终于看到黑暗中的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明明眼珠无神,却又定定看着俞轻寒,接着俞轻寒又看到那人咧开的嘴,龇着一口带血的牙,对着俞轻寒笑。
“轻寒,你来啦。”
那人从暗处走出来,吐着血沫子说话,俞轻寒听到声音浑身一震,“萧桐?”
“你为什么来得这样晚。”萧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龇着血牙冲俞轻寒大笑,凄厉地声讨:“你为什么来得这样晚,你为什么来得这样晚——”
俞轻寒浑身冷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她想辩解,可嘴巴涂了胶水似的,怎么也张不开,最后只好大叫一声,睁开眼睛。
俞轻寒从床上惊坐起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晕目眩,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太阳穴直往下淌,心跳快得胸腔几乎炸开,喉咙使劲吞咽几下,这才注意周遭环境。
是一间病房,和萧桐病房很像,只是陈设相左,就像是镜像的房间。
“哟,醒啦?”
有人推门进来,俞轻寒转头看去,只见是个短发女人,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有药,还有一碗稀粥,俞轻寒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