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蝉又问傅芝钟,“傅爷,这孙霍霖是多久去蜀道?”
    傅芝钟回答道,“昨日夜里已经去了。”
    刘蝉惊讶,“昨日?这般快?”
    他还以为怎么说至少都是要初六初七以后,却没想到还在喜气洋洋大过年时,孙家一大家便已上路了。
    傅芝钟掀眼看向刘蝉,淡淡道,“夜长梦多。”
    刘蝉面上的惊色褪去,他平淡地说也是。
    他们二人都对孙霍霖那一家的结局心知肚明。
    刘蝉心里倒也没什么同情怜悯,这世道值得去同情怜悯的人多了去了,活在这世上,谁又能说比谁更苦?
    刘蝉咽了一口勺中的白粥。一口清甜的白粥顺着刘蝉的食道滚进他的胃部,让人感觉一阵温暖。
    傅府早膳用的清淡,多是一碗白粥、一碟腌菜、一个水煮鸡蛋和甜馅的面食。
    “老年远走他乡,孙霍霖应当也是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结局的。”刘蝉咽下嘴里的白粥,突然开口道。
    “还望傅爷心中切莫有甚么芥蒂。”他说。
    傅芝钟望向刘蝉,没有说话。
    傅芝钟面上的表情依旧无风无波,寡淡得只有一片冷漠,他垂下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