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过后,刘蝉换上了绸缎缝织的外衣,这些年也不知他是不是与他学的,惯常偏爱深色。
    刘蝉着着深蓝藏青的外衣,立在窗前,在傅芝钟眼里,就似袅袅不定的阴翳。这阴翳很沉静,也很纤细,如果傅芝钟愿意,他可以把这片阴翳全然抱住。
    “傅爷为何这般询我心愿如何呢?”刘蝉转过身,与傅芝钟视线交汇,他对傅芝钟又笑了笑,“是觉得愧对小蝉吗?”
    傅芝钟静静地看着刘蝉。
    他看着刘蝉又走回来,双腿相叠,跪坐在地上,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他把手略略低放,就能抚到他的发顶。
    刘蝉仰起自己的小脸,和傅芝钟对望着。
    刘蝉的发已经养得很长了,他这样仰面,能叫发潺潺蜿蜒于地面。
    早年,刘蝉才到府上,刚刚十之有七时,他与傅芝钟撒娇,就喜欢这样。
    少年时的刘蝉耍小脾气,不想叫傅芝钟走,就是如此——屁股往地上一坐,头往傅芝钟的大腿上一倚,小嘴就开始叭叭叭。
    前几次傅芝钟还要把刘蝉拉起来,叫他不要这样。
    后面傅芝钟习惯了,每每刘蝉再坐地板上,他皆是给刘蝉的屁股下垫一个软垫,而后便神色如常地看报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