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被窝,空落落的,只有锦枕上残留有一两根细长的落发。
昨晚忘情,厚重的绿幔子没放下来。陈杳撩起床前纱帐,一眼望到屋子尽头,但目见一束粉色月季,映满他整个瞳仁。
有盛开的,有待放的,还有些骨朵,由绿叶衬着,布得错落有致,插在通身乳白的细颈瓷瓶里,摆在书案中央。在一众古朴的陈设家具中,这抹生活鲜亮的颜色分外抓眼。
这花是新摆的,至少昨夜没有。
心浮悦动的陈杳缓缓走到尽处桌边,随意拨弄了两下花蕾,枝上开到最极处的几朵掉了几片花瓣,落在暗红色的桌面。
低头拈起落花,陈杳恍惚见到一滩水渍,在桌子边缘,已经风干,轮廓清晰,有细粒凸起,昭示着它并非清水干后的痕迹,而是那种浓稠的、黏腻的。
这个位置……
吱呀一声,门开了,惊回陈杳绮丽的神思。陈杳下意识扯了张召儿练字的宣纸,掩住痕迹,看了一眼来人。
“参见殿下。”一身草绿的侍女欠身行礼,手里揣着几朵粉嫩的月季。
陈杳认得她,召儿的两个侍女之一,妍丽些的那个,好像叫女萝。
陈杳点头示意,指了指她手上,“这花是你插的?”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