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细看。吴兴祚的麻将搭子们个个饱读诗书,聪明乖巧,别人喝彩他张嘴,别人鼓掌他亦拍手,与众看客浑然一体,贼人们如何看得出来?
匪首带着人离开。既然是从法国邮船上下来的,就去码头上堵他们!
戏散场时已是月上柳梢头。穿着短打的吴兴祚和陶星沅在海珠大戏院对面的船坞跳上疍家人的船,嘉定人陪着他们。陶星沅换上乡下妇人的土布衣服,两只辫子打散绾成低矮的发髻。衣服是伶人们送的,逃难的法子也是伶人们传授的。
东北人和北京人依旧步行回天字码头,在接近码头时,两个人分开。北京人故意攀上同船来的携有女客的国人,北京人最擅长与人熟络,一群人有说有笑地上船。猖狂的歹徒们就守在法国邮船的舷梯旁,“不是她!”歹人对同伙说。他只顾着在昏暗的灯火中打量女人,忽略了走在一群人前面几步远的东北人和混迹于这群人中的北京人。
打着赤脚,裹在黑衣黑裤里的疍家女接过吴兴祚递来的一块银洋,调转船头向着天字码头而去。嘉庆人咬一口疍家女捧出来的咸水角,再喝一口艇仔粥,一颗忐忑的心便落回肚子里。“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要看戏吗?这回戏也看了。很值!”他瞧着吴兴祚的光头笑。
两公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