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再度席卷而来。
宁知许说不出,我有钱,南意有钱,曲泊阳有钱,韩理有钱,我们都可以给她治病,这样的话。
他是世上另一个陈安歌。
知道他所有挣扎和无奈。
陈安歌是在彻彻底底和唐栀告别。
平安符的尖角戳的他掌心生疼,宁知许想再疼一点,提醒自己,也提醒他:“陈安歌马上就会好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人总要靠着点什么才能活下去。
陈安歌笑,眼里一片荒芜寂寥:“你不信佛,我不信这世道。太操蛋了。”
火车到站,车站的路灯映了进来,微弱的一小块橙色光亮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陈安歌垂眸,想起了台球厅大厅那盏橙色的灯,温暖明亮。
他张开掌心,五指收拢,抓住了光。
他说:“许狗,哥哥要去浪迹江湖了。”
火车停靠在婳城前一个叫不出名的小站。
整节车厢只有他下了车。
凌晨时刻,万籁俱寂。站台上只有孤零零的值守人员和几盏路灯作伴。
陈安歌单肩背着他和宁知许离开婳城那年用的背包,站在他下车那节车厢正对着的路灯下,拨开火机盖,用手拢着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