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到仿佛贞吉都以为头顶的人已经入睡,半晌才缓缓开口。
    “谢务是我杀的。”
    贞吉那一瞬间倒不算怕,他毕竟要带兵打仗,她便觉得杀人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只要枪口别对准她就成。
    “为什么?”
    谢蕴始终没睁开眼,手还搭在她的上面一遍一遍地抚,语气不见丝毫踌躇,“那是个碎嘴子,在东北时常与我耍横,有年元宵节他爹给他了把勃朗宁,要不是奶母把我挡下,你就见不着我了。”
    他们那一代谢家养出来的男儿都是打小在东北长大,加之刚开始屯兵,难免野了些,做事狠绝。
    “他为何同你耍横,你便因此把他杀了?”
    “谢务向外传,说我不是父亲亲生,当日在后院雪地里辱骂我亡母,开枪的时候我想,但凡活下来,晚上死的就是他。”
    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话里真假皆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谢蕴自己知晓。
    当年那个风雪夜里,段老板尚未唱完的一出《定军山》尚且余音绕耳,祖宅大院满是闹剧过后诡异的寂静,谢蕴听着隔壁奶母忍不住疼痛的哀叫声,桌子旁半盘炸春卷凉得彻底,他提着杆曼利夏步枪破了谢务的门。
    那夜实则有两声枪响,懂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