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含章亲自帮请了樽药师如来像,她为求心安,除了照看灵儿的时间都在佛堂里跪着,人也日渐消沉,心事藏一箩筐,嘴上落了花旗锁,谁也撬不出分毫。
许是因为有了事才来求佛拜佛,佛祖司大千世界多少生老病死度众生苦厄,比贞吉虔诚的信徒数不胜数,如来没有功夫受理她的尘烦。
民国六年水静河飞的秋日,灵儿尚不足月就没了。
那天夜里姆妈和嫂嫂抱着襁褓中戴虎头帽的孩子啜泣,父亲含章立在一旁无言相对,贞吉手捧着盏莲子茶,独自走到院子里良久,仰头望月,明明见的是无垠长空,总觉得一生都看到了头。
民国七年初,农历腊月末,北平下大雪,谢宅院子里新栽的几颗梅树都开了。满目皓色映红梅,谢蕴的小腿仍旧隐隐作痛,他甚至有些破罐破摔地想不如早早儿截断,曾给贞吉起小字的那位族叔捎了信要到他这小住,直至午后才姗姗来迟。
院子里天寒地冻,王妈拿了加长的护膝想给谢蕴的小腿戴上,被他拒绝了,族叔喝了口陈年花雕,使唤王妈去拿姜片下酒,院子里又变为寂寂无人,他随口同谢蕴说道:“前儿个听说,南京谢家的那个小丫头怕是快不成了。”
谢蕴端着的酒壶落在地上,好酒付诸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