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垂下眼,浅浅地叹了口气,如同一阵轻风吹开了往事的尘埃。
“几年前得了一场病,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就开刀取出来了。”
他只寥寥几句便不愿再提,贺璞宁却不难想象这些字背后,藏着多少苦痛与艰难。
他喉咙微动,最后还是无言地收回眼神,只有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越收越紧。
剪完头发已是将近一个小时后,夜市的热闹开始褪去,两个人各怀心事,也没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回家的路上,贺璞宁一直安静着。
直到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再又遇见一个红灯的空档,陈安冷不防听见他说:“因为这个欠的钱吗。”
“什么?” 陈安一下子没听明白。
“头上的伤口。”
“…… 啊。” 陈安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
印象里,陈安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日常总习惯性地微微驼着背,像是背着千斤重的担子似的。贺璞宁却从未细想过,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当时得的什么病?” 贺璞宁又问。
“就…… 脑瘤,不过都好得差不多了。” 陈安像是不愿回想起这个话题,“这两年一直体检复查,也再出什么事。就没想着跟你说。应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