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微微颔首,再放眼过去,就瞧见了被置在小几上的登记册。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将带的东西搁在一边的书案之上,他才接着说道,“原本参与登记编册的就不该只有你一人,让你一人做这事,时限却还是一月”
话到这里,陈时徽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可就是质疑翰林学士的调派安排了。他与吴仲礼是同科的进士,后头又成了同僚,在他人面前妄议吴仲礼,是陈时徽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事情。
况且,这调派安排,仔细想想,兴许并不是吴仲礼本人的意思。
吴仲礼与工部侍郎交好,且和而如今的工部侍郎同为张尚书的门生,就算后面吴仲礼留任翰林院,未到六部中,可若要认真算起来,他是属于张尚书派系的。
吴仲礼此举,说不定还有张尚书授意。就算没有张尚书的意思,他于情于理,也不能重用一个曾经出口影射自己老师的人。
这样想来,就很好理解了。
纪旻叙笑意温淡,他道:“不打紧,核对史书一事,这几日差不多就要完成,可以赶在月底之前的,陈大人不必担心。”
陈时徽早猜到了纪旻叙是这样的反应。
他性格谦卑随和,从不与人动怒争论,在新晋翰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