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地轻笑了一下,“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肯叫这一句‘臣妾’?”
她盯着眼前的地面,“臣妾明白。陛下胸中有公义,眼中察秋毫。阿驭做了错事,断无可赦之理,不过去年秋,誉王囚禁奸杀官女,判了罚俸八月。冬,户部马敏奸民女三人,杖责二十了事……”
“不错。他犯了事,是其一,犯了你,是其二。一如此,二如此,你要朕如何放过他?”
方眠沉默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水泽,倏忽而逝,“……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方眠撑起身,捏了捏发麻的膝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被隋戬两步赶上了钳住了手臂,“说话。”
她目视着前方,咬了咬牙,终于气性上来,话音仍极平静,“我们无家无国,无可立足,连蝼蚁贱民都不是。不论我们做什么,对陛下而言,都不过是靴底泥炉底灰。易地而处,若我是陛下,也会肆无忌惮。我明白,陛下,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处置罢。”
手臂上滚烫的大手继续僵持了一晌,倏地松开了,隋戬的声线极冷,“朕如何待你,朕以为你是明白的。”
她讥诮地一笑,“我是如今才明白。”
她拢起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