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的梦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空气,陌生的墙壁,陌生的桌椅.
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的.
他穿着令她恐慌的病服,脆弱的闭着眼,连呼吸声都轻微到几乎淹没,他面容苍白,肩膀单薄,整个人都透着死气沉沉的凉意,孱弱的像是被大雪压弯的幼苗.
时尔甚至不敢触碰他.
她怕把他碰碎.
手腕处的纱布是那么的刺眼,刺眼到时尔不敢去看,她盯着那张脸,连呼吸都舍不得用力,许久许久,她伸着颤抖的手试图去摸一摸他的脸.
就一下,轻轻一下,她对自己说.
可当指腹虚浮的触碰在他脸侧,却猛然间有电流窜过,她指尖一阵发麻,不受控制的往回缩.
时尔几乎是在瞬间骤然醒悟.
如许硕所言,她在害怕.
那些躲闪、远离、咒骂,通通来源于害怕,爱有多深,恐惧就有多深,眼前的这个人,她爱他爱的毫无章法,从前她逃避的、不敢承认的,此刻都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
即便他欺骗她,她还是爱他.
即便她远离他,她还是爱他.
耳鸣痛苦难捱,她还是在深夜里一遍遍的听他的声音;医院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