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一向来得快。
    自打秋日过半,这天气就一日冷过一日,只觉得桂子的香气还在昨日,可今晨一早起来,窗棂路面上竟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彭子阚一早便让药童去收那树叶子上落的新雪,封起来装进坛中埋于梅树下,入药是极好的。
    皇帝从天宁节发了一场大怒之后,便一直病恹恹的不见好。
    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少景来府上请了彭子阚好几趟,想让他入宫去给陛下瞧瞧,却都被苏湛给拦下了。
    后来苏湛不知同少景说了什么,他便不敢再提让彭子阚入宫的事了。
    倒是他那天生有心疾的弟弟少宁,例行问药时,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同他道:“昨日我在母亲房里写字,累了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听父亲正在同母亲说话。”
    “说陛下这几日总是犯病,每每犯病就要咳血,有时喘不上气来,憋得脸色发紫,很是让人揪心。”
    “先生你说这世间为何要有‘病’这种东西,无端端的折磨人,若每个人都能无病无灾的,好好的过一辈子该多好。”
    彭子阚一边给他写方子,一边道:“这病也不是人人都会生,且看人怎么活的。”
    “且看那些长寿之辈,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