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他冒着头顶嗖嗖而过的子弹,手忙脚乱的撕开毛龙灯的灯身,取出了那柄柴刀。
握着父亲的遗物,陈阿大只觉胸口戾气翻涌,阵阵血气冲上脑门。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脑海内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给父亲报仇!
乘着场面慌乱,少年陈阿大死死握住那柄柴刀,凭着一身的血性,硬是冒着暴雨般的枪声,一个劲往县衙后院冲去。
凄冷的月光下,少年提刀奔走,眼神冰冷如霜。
相比起枪声大作的前院,县衙后院显得格外死寂。
昏暗中,陈阿大摸索着前行,当转过一道长长的回廊时,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愤怒呼和之声。
只见后院的小花圃前,两道黑影扭打做了一团。
而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躺着两道一动不动的人影。
一大滩血渍在月色下漆黑如墨,仿佛猛火过后留下的余烬。
空中的血腥味疯狂钻入鼻腔,死死压制住了心头的恐惧。
陈阿大提着柴刀,一点一点靠近过去,借着那淡淡月色,终于辨认清了场中的情景。
倒在地上的是两名握着步枪的鬼子兵,锋利的刺刀上,还有一抹没有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