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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草木的气息让他安心。
几个月来,他的心第一次如此平静。
纵使前路未卜,也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恐惧……
“我把疤痕遮起来,并非觉得它难看。而是,怕想起当年救我的人。”星河缓缓回道。
夜鸷失笑,懒洋洋地说“怎么?你没好好报恩?”
“报恩?”
星河眉睫一颤,“我忘记了。他说,拖拖欠欠会将情意越攒越多。攒到最后,我甚至分不清我与他到底是谁欠谁的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会这样和杨玄风交谈,更没想过原来时过境迁,脑海深处记得的全是他的笑。
“看来,忘记是个不错的事情。我竟是个有福气的人!”夜鸷稍稍扭动着负伤的肩膀。
伤处恢复的很好,虽然仍使不上力气,总不至于成为他人的负累。
明日黎明破晓之前,他会竭尽全力,带着羯部的妇孺们突围出去。
他渴望胜了!渴望活下去!渴望与眼前的人继续坐在一起……地久天长!
这种渴望,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明明还是陌生人,他却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莫非,失忆之前,自己是个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