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上还会有这样一个人,你与他似乎生而便是亲密的,即便她嘴上说着讨厌粟老师,但她的鼻子、她的皮肤、她的神经、她的身体,她所有的感官却都出卖了她。
她真的不讨厌和他这样的接触。
在金县的医院、在此刻拥挤的地铁,他们自然而然地贴合,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便这般熟悉而亲密了。
有的人,一眼,便是一辈子。
这句话,她是有些相信的。
至少,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小许同学,哪怕从不再重逢,哪怕余生亦无相见,她都会记得,在她还是个五岁稚童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用一颗棒棒糖温暖了她整个童年乃至少年。没有他,就不会再有涂恒沙这个人了……
渐渐的,便有温润湿了眼眶。
小许,小许,我到底该不该重新遇上你?至少有十九年,我没有掉过一滴泪了,自从与你重逢,我快变成水做的人儿了……
她习惯了做一棵疾风中的劲草,哪怕摇摇欲折,也牢牢抓住土壤,用力生长,永不放弃。从来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用手臂圈出一弯避风港,让她这棵小野草也可以站稳脚跟,不再摇晃。
地铁缓缓减速,停下,她没有因惯性往前倾,因为他一直支撑着她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