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沙都不知道,她专注于自己的回忆里,专注于舒慧照片上的微笑,谁来了谁走了,她都没在意,有人跟她说话,她便茫然地看人家一眼,有好几个女孩儿叫她姐姐,还抱了抱她,她隐约认得是妈妈已经毕业的学生。她冲她们一笑,那些人便哭了,她还想,为什么哭呢?
    追悼会之后,人便渐渐回去了,留下学校男老师帮着守夜。
    这个夜,明明仍然是喧闹的,可涂恒沙跪在遗像前的瘦削身躯,笔直倔强,形单影只,零落得可怕。
    郝仁忙着各种琐事,也无瑕顾及她那么多,只看她乖乖待在那里,也就顾不上她的情绪了,何况情绪治愈这种事,得慢慢来。
    夜深了,大家都倦了,趴在桌上休息,守夜的人声都渐渐静了下来,凉风一阵阵穿过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厅里渐渐有了冷意。
    郝仁琢磨着上哪找件外套给涂恒沙披上,站起身,目光一抬却僵在了原地。
    门口大步冲进来的人……
    一身黑衣黑裤,脸上的伤还未好全,额头还贴着纱布,头发只长出来短短的茬,像一阵风,朝着跪在灵前的那个人席卷而去。
    涂恒沙全身一紧,感觉到一双手臂抱住了自己。
    拥抱并不陌生,这两天许多人陆陆续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