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好像到了此时此刻,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然后,他蹲在了她面前,贴着纱布的脸,眼下的乌青和鼻尖的毛孔都无比清晰。
舒慧去世后的这两天里,她一滴泪都没掉过,这一刻,眼泪却像潮水一般,奔流而下,汹涌不止。
耳边回响的是歇斯底里的尖叫:是你!是你自己害死你妈妈你知道吗?你如果不认识我二哥,你不跟我二哥谈恋爱,哪来这些破事呢?你妈为什么死?都是你自己害死的!都是你自己害死的!都是你自己害死的……
最后一句,在她耳边无限循环:是你自己害死的……是你自己……是你……
她全身颤抖,盯着眼前这张脸,只是流泪,眼泪越滚越多。
“沙子,沙子……”他也红了眼眶,用力将她搂进怀里,用力摩挲着她的背。
她没有反抗,应该说没有反应,任他如何,除了眼泪继续持续不断地流淌,除了耳边回声仍然在响:是你自己……你自己……
舒慧第二天下葬,涂恒沙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下山后被人扶着上了辆车,至于是哪辆车她也没去想,只坐在车里发呆,直到车停了,车门打开,她知道要下车了,一看,才发现车停在胡同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