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她被他肩头的伤口吸引,纱布包裹着,但有一层血洇透出来,显出里头伤口的一圈形状。
佟诚毅以为方惟精通文法,不懂医药,料她没见过枪伤,所以敢让她看一看。然而他想错了,她见过枪伤。那年秀琴嫂子在镇外的公路上被日本兵打伤,抬到药铺来,孙师傅不在,延声叫她去帮忙,人来时还活着,然而子弹是当胸一枪打在心脏上,她和延声要救她,她去脱她的偏襟棉袄,衣服还没脱完,人就咽气了。她仍在那里解她的盘扣,延声低声叫她,说:“不用了。”她听着铺子门槛上趴着喊娘的孩子的哭叫声,停不下手来。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他那处伤口,低声的问他:“怎么伤的?”
“是工厂的机器伤的,还好,不在要害,快好了,是不是?”
她低头看了看他,他说是机器伤的。她又凝神去看他伤口,疑惑的点头说:“嗯,像是快好了。”一边伸手替他把衬衫的袖子拉起来,俯身帮他扣上衣扣。
他忽然拉住她一只手,拿出一件东西来套在她手指上。她跟着低头去看,是一只钻石戒指,在灯下发着白亮的光。他仰起脸来看她,其实他早就准备了,等码头的事结束了才拿出来,也是怕出了意外便给不了她了。
他仰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