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把她嫁出去?”父亲又道,“这世道太乱,我又老了,万一咱家撞上什么灾祸,留下你们两个可怎么是好,不如趁早给她寻个可靠的人,我也不必天天挂念了。”我便笑道,“这话还得您亲自去说,她这几日天天和我闹呢。”
    “都是你惯的,越长大这性子越发野了。”父亲摇头道,我噗嗤笑道,“我们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不惯着还能怎么样?”
    父亲终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随我进屋去了。
    我自从来了沛县,便以新寡自居,父亲曾说不必如此,但我执意要为伯辰守孝三年,他也无法,于是我就成了沛县最年轻的寡妇。沛县虽小,却人多嘴杂,慢慢的,他们对我的态度由最开始的同情转为了刻薄,说我是天命克夫,所以还未过门就守寡,我就白白遭受了不少白眼。这一切父亲看在眼里,总为我感到难过,“我好好的女子,怎么成了不祥之人了?都怪我,没有听那道士的话。”我诧异,“什么道士?”父亲不得已才坦白道,“你小时候害过一场大病,谁也治不好,我和你娘都要急疯了,忽然家里来了一个道士,说是能治你的病,我们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谁知你喝了他一碗水以后,立时就好了。”父亲提起那道士,眉飞色舞起来,紧接着却又眉头紧锁,大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