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也正是他,把在名字中取数立成了规矩,和家法捆在一起,谁敢破便是大逆不道,想灭了苏家的兴旺。当时苏九久听了只笑她母亲愚昧,但真轮到她自己,还是有点拿捏不准。她受到新旧思想的冲突,半推半就,嫌“十”写出来不气派,改成大写的“拾”,既没有破规矩,还升了一点格调。锦绣觉得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单从苏九久看,即便有个“九”,她还不是照样乱了章法,她还不信这孩子以后能乱得过她。
锦绣的母亲回来了,人黑了,也瘦了,像是下乡插队回来的知青,整个被榨得焦干,木杵杵地往那里一站,都是蹉跎岁月留下来的一抹触目惊心的印记。她见人就说,还是成都好,一出去才晓得成都真是好。便说明,这趟她还是吃了不少苦,光是火车来火车去的,这时长加起来就有上百个小时,人都给颠老了。她听说了苏九久的事情,炖了只鸡去看她。苏九久家里人一直在青城山养老,也没敢告诉他们这件事情,怕是他们接受不了,跑上来同那男人闹。要是闹,岂不是在扇苏九久的嘴巴,本就是她自作孽罪自然应当自己来受。她兀自行事,被单脏了塞进洗衣机也没力气洗,躺在床上一动就想吐,好几天只勉强喝点稀饭。锦绣的母亲揾了把她的脸,把她嘴边的污秽物揾在自己的手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