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决明不自在地抬起了下巴,“不要这样。”
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鼻尖蹭着,唇珠抚着,她在伤疤上绕了好久,沿着普鲁斯海峡般漂亮的胸骨上凹,一路去到脖颈。
倏地,水下探出他的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抵在下巴上的掌窝的积水溢开,顺指尖划过她的脖颈,落入显露于水面之上的沟壑。
裴辛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我……”
阮决明反手扣住她的后颈,令她整个人倾倒。手来不及寻找着力点,唇印上唇。
闷热而潮湿的狭小空间,充斥酸涩辛苦的草药气味,每辗转一次,似乎就愈浓一分。如同被草药熬煮,压抑又隐忍,谁也不偃旗息鼓。
他的苦痛比她少么?可他不需要突如其来的怜悯,正如她也不需要一样。
原始的恨意忽地蔓延,他往下探寻,转而摩挲。愈恨愈是极尽耐心,让她期盼着期盼着,却得不到。让她承受他过去所承受的。
“给我好不好?”她在他耳畔缓而轻地说。
被枝叶轻扫脊背一般,他蹙起眉头,无法忍受似地指引她的手握住了比这药浴还浓稠的野望。只愣怔一瞬,有薄茧的手就开始动作,她像孜孜不倦的学生,轻声问:“这样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