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占星师要整治那公寓时,试探地问过一句,他愿意为此事付出多少代价。吴燕夏当时带着狂妄气盛,却也圆滑地回答,除了生命、自由和健康以外,什么都可以。随后,他看到那个眼瞎的老头用手指绕着白胡子,那一双盲目咕噜咕噜的乱转,仿佛在阴笑什么。
老实说,吴燕夏自己是有点防备德勤山人,这位前任相声演员转行算命后,门下总共收过四个徒弟,分别叫二儿,三儿,四儿,除了这三人外,早年还有一个被中途逐出师门的大徒弟。
师徒两人翻脸的原因早已经不可考,但对方自立门户后,没过几年就死于一次看阴宅途中的车祸里。车里同行三人都瞬时暴毙,却只有他的尸体是从头到身都被辗烂。
坊间都传是师徒间斗法,徒弟输了,师父在斩草除根。
如果说,吴燕夏只是一株长在半阴半凉处的高大植物,虽然带着点捉摸不透,总体还是自在、舒展和坦荡。但在算命这个灰色行当里,又确实掺杂太多骗子和少数心思叵测的高人。
吴燕夏除了必要时刻,平时总不太乐意出动这眉发目皆白的德勤山人。
别的不说,他们老吴家暂时还没后呢。
梁凉这一睡迷迷糊糊到晚上八点,吴燕夏在客厅里把半包烟都抽完了